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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大學史向陽團隊《J. Control. Release》:基于光熱誘導效應的功能樹狀大分子納米疫苗用于增強全身抗腫瘤免疫治療
2023-02-08  來源:高分子科技

  免疫治療逐漸成為應對惡性腫瘤的一大重要手段,其通過激活機體免疫系統(tǒng),識別并殺死特定的腫瘤細胞,產生免疫記憶效應,具有更為持久的療效,包括免疫檢查點阻斷、嵌合抗原受體T細胞免疫療法(CAR-T)、T細胞受體工程化T細胞療法(TCR-T)等在內的免疫療法已取得巨大成功。近年來,腫瘤疫苗作為免疫療法的新興成員,引發(fā)了廣泛關注。然而,目前傳統(tǒng)腫瘤疫苗存在抗原/佐劑包載效率低、淋巴結回流能力較差、體內利用率低和功能單一化等缺點,療效不佳。


  隨著納米技術的快速發(fā)展,基于各類生物材料的納米載體已經成為腫瘤治療的強大平臺,將納米載體應用于腫瘤疫苗的開發(fā)有望為上述問題提供解決方案。一般來說,納米材料可以通過靜電相互作用、疏水相互作用以及共價結合等多種方式實現(xiàn)對抗原和佐劑的高效包載。同時,納米載體易于多功能化,有助于實現(xiàn)不同治療方式與免疫治療的聯(lián)合,克服單一腫瘤治療模式存在的缺點。


  光熱治療(PTT通過加熱消融腫瘤產生腫瘤抗原以及其他免疫信號來激活抗腫瘤免疫反應。納米硫化銅(CuS)以其制備簡單、成本低及表面等離子體共振吸收引起的光熱性能等特性受到了較多的關注。樹狀大分子具有高度支化、結構穩(wěn)定可控、表面高官能化、低細胞毒性、無免疫原性等優(yōu)勢,是優(yōu)良的載體基材。其中,聚酰胺-胺(PAMAM)樹狀大分子因其表面富含大量氨基,可與帶負電荷的抗原及免疫佐劑產生良好相互作用,在構建腫瘤疫苗上具有潛力。與此同時,在其表面修飾苯硼酸(PBA)可與不同類型的蛋白質具有高結合親和力,形成穩(wěn)定的復合物,實現(xiàn)良好的胞內傳遞效率。


  在研究團隊早期工作中,已經證明兩性離子修飾的PAMAM樹狀大分子可用于模板合成CuS納米顆粒,具有良好的光熱轉換效率,用于腫瘤的化/光熱治療Small Methods 2021, 5, 2100204和光熱/基因治療ACS Appl. Mater. Interfaces 2021, 13, 6069-6080。基于此,他們假設,構建表面修飾PBA分子、內部包裹硫化銅納米顆粒的第五代PAMAM樹狀大分子與STING激動劑cGAMP的復合物,不僅可以通過PTT觸發(fā)腫瘤免疫原性死亡并釋放腫瘤抗原,還可以通過捕獲原位生成的腫瘤抗原,進而形成納米疫苗,實現(xiàn)PTT/免疫聯(lián)合治療。


  為驗證上述假設,東華大學史向陽教授團隊設計了一種基于具有光熱誘導效應的功能樹狀大分子納米疫苗,可分別作為原位疫苗和預制疫苗,以實現(xiàn)對原發(fā)和遠端腫瘤的有效治療和預防腫瘤的發(fā)生(圖1)。研究團隊首先在第五代PAMAM樹狀大分子表面部分修飾PBA分子,并用于模板合成CuS納米顆粒,隨后,通過靜電吸附作用使cGAMP與其形成復合物,實現(xiàn)PTT/免疫聯(lián)合治療,增強全身抗腫瘤免疫反應以及免疫記憶效應。 


1. 原位G5-PBA@CuS/cGAMP/antigen和預制G5-PBA@CuS/antigen/cGAMP納米疫苗的合成及應用示意圖。


  研究團隊首先通過Uv-vis、TEM和光熱轉換性能測試證明了G5-PBA@CuS的成功合成,并具有良好的光熱轉換能力(圖2a-e)。通過與BSA進行蛋白吸附實驗,根據吸附前后吸光度差值可以得到經PBA修飾的材料能夠很好地吸附蛋白(圖2f)。該研究以小鼠黑色素瘤(B16-F10)為模型進行了體外、體內研究,在細胞毒性實驗中,未經激光照射的細胞均保持較高的細胞活力,說明G5-PBA@CuS具有良好的細胞相容性;激光照射后,隨著Cu濃度的增加,細胞活力逐漸降低,表明G5-PBA@CuSB16-F10細胞具有良好的光熱消融效果(圖2g)。細胞吞噬結果表明,G5-PBA@CuS能更好的被B16-F10細胞所吞噬(圖2h)。通過BCA檢測抗原吸附表明G5-PBA@CuS具有優(yōu)異的抗原捕獲能力(圖2i),從而為納米疫苗的構建提供便利


 2.a不同濃度的G5-PBA@CuSUV-vis光譜圖;G5-PBA@CuSbTEM圖片和(c粒徑分布直方;(d)水和不同濃度的G5-PBA@CuS水溶液的光熱升溫曲線和(e)單個升降溫循環(huán)曲線圖;(f)不同濃度的G5-PBA@CuSG5-NHAc@CuSBSA孵育離心前后吸光度變化;(g)不同處理后B16-F10細胞CCK-8活力測試;(h不同處理后B16-F10細胞對材料攝取情況;(iBCA檢測不同濃度的材料處理癌細胞后的抗原吸附量。


  緊接著,研究團隊深入研究了G5-PBA@CuS/cGAMP對體外癌細胞的作用機制。通過激光共聚焦顯微鏡,胞外ATPHMGB-1研究結果表明,激光照射下,G5-PBA@CuS/cGAMP能夠引起胞內大量的CRT外翻至細胞膜上,刺激ATP分泌HMGB-1釋放(圖3a-c),從而說明其可在體外誘導細胞發(fā)生免疫原性死亡ICD。通過Transwell實驗及ELISA實驗證明,引起的ICD能夠熟化樹突細胞,促進MHC-II的表達和IFN-β的釋放(圖3d-h。 


3. 各組材料與B16-F10細胞共孵育后,(aCRT的表達,(bATP的分泌,(cHMGB-1的釋放情況分析圖;d-e)各組材料刺激DCs熟化的分析圖f-g)不同處理DCsMHC-II表達的分析圖;(h不同處理后DCs釋放IFN-β量。對于(a-h):,PBS;G5-PBA@CuS;,G5-PBA@CuS/cGAMP;,G5-PBA@CuS + Laser;V,G5-PBA@CuS/cGAMP + Laser ([Cu] = 0.8 mM, [cGAMP] = 1 μg/mL)。


  隨后,團隊構建B16-F10小鼠皮下瘤模型,研究了G5-PBA@CuS/cGAMP對原發(fā)瘤的體內抗腫瘤免疫效應。實驗結果表明,所有治療方式均具有生物安全性,且PTT/免疫聯(lián)合治療組的治療效果優(yōu)于單一治療模式,表現(xiàn)出最強的腫瘤抑制效果(圖4b-d)。通過對腫瘤部位的免疫組織學觀察,聯(lián)合治療組抑制腫瘤細胞增殖的效果最好,CRT表達顯著,進一步說明聯(lián)合治療增強了腫瘤細胞的免疫原性死亡效應(圖4e)。隨后進一步分析了體內的免疫細胞表達情況,流式分析結果表明,聯(lián)合治療組脾臟部位的CD4+、CD8+ T細胞表達上調,調節(jié)性T細胞(Tregs)顯著下調(圖4f-h),證明通過PTT/免疫聯(lián)合治療能有效抑制腫瘤生長,增強體內抗腫瘤免疫反應。 


4. a)小鼠體內治療過程示意圖b-c)治療14天內小鼠體重及腫瘤體積變化曲線;(d不同治療后的小鼠生存曲線圖;(e)治療第14天腫瘤切片的TUNEL、Ki-67CRT染色結果。f-hCD4+、CD8+T細胞Tregs的流式定量圖對于(b-h):,PBS,G5-PBA@CuS;G5-PBA@CuS/cGAMP;G5-PBA@CuS + Laser;V,G5-PBA@CuS/cGAMP + Laser。


  基于上述結論,研究團隊進一步探究了G5-PBA@CuS/cGAMP作為原位納米疫苗在體內同時治療原發(fā)瘤和遠端瘤的效果?梢钥闯觯煌委熃M小鼠體重無明顯變化,和其他組遠端瘤隨時間迅速增長的情況不同,G5-PBA@CuS/cGAMP + Laser組獲得了最遠端瘤治療效果(圖5b-c。通過遠端瘤的免疫熒光染色和流式分析結果表明,該組CD4+CD8+ T細胞的腫瘤浸潤效果最佳,且脾臟部位的CD4+、CD8+ T細胞表達上調,Tregs顯著下調(圖5d-g)。綜上所述,在聯(lián)合PTT/免疫治療后,G5-PBA@CuS/cGAMP復合物具有在體內捕獲原發(fā)腫瘤抗原的潛力,形成原位納米疫苗,從而觸發(fā)全身抗腫瘤免疫,抑制遠端瘤的生長。 


5. a)小鼠體內治療過程示意圖;b-c)治療14天內小鼠體重及遠端瘤體積變化曲線;(d)治療第14遠端瘤切片的CD4+ T細胞CD8+ T細胞染色結果;(e-gCD4+ T細胞CD8+ T細胞Tregs的流式定量圖。


  隨后,研究團隊探究體外預制的G5-PBA@CuS/antigen/cGAMP納米疫苗的體內抗腫瘤及腫瘤預防效果。以PBS為對照組,納米疫苗引起小鼠體重的明顯變化,說明其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且小鼠腫瘤生長受到顯著抑制6b-d),表明預制納米疫苗能夠有效觸發(fā)小鼠體內抗腫瘤免疫反應。流式細胞術分析得到脾臟組織中CD4+CD8+ T細胞的比例顯著增加,表明納米疫苗具有誘導CD4+CD8+ T細胞介導的適應性免疫應答的能力(圖6e-i。 


6. a荷瘤小鼠體內治療過程示意圖;b-c)治療期間小鼠體重及腫瘤體積變化曲線;(d不同治療后的小鼠照片;(e-f)腫瘤部位CD4+、CD8+ TTregs細胞的流式分析;(g-iCD4+、CD8+T細胞Tregs的流式定量圖。


  接下來,研究團隊通過不同方式注射預制納米疫苗探究其誘導的預防腫瘤效果。與PBS組相比,不同注射方式對小鼠體重變化無顯著影響,腹腔注射后抑制腫瘤復發(fā)生長的效果最為顯著(7b-d。這些結果表明,在體內注射納米疫苗有效抑制腫瘤復發(fā)生長,且腹腔注射的效果明顯優(yōu)于肌肉注射,這可能是因為腹腔注射納米疫苗能更快速有效地刺激小鼠的全身抗腫瘤免疫反應。流式細胞術結果分析可得,PBS組相比,接種疫苗小鼠脾臟中的效應CD4+ T細胞和CD8+ T細胞分布增加,Treg分布減少腹腔注射誘導的脾臟浸潤的CD4+/CD8+ T細胞明顯多于肌肉注射。 


7. a)小鼠體內治療過程示意圖b-c)治療期間小鼠體重及腫瘤體積變化曲線;(d不同治療后的小鼠照片;(e-f脾臟部位CD4+、CD8+ T細胞Tregs的流式分析;(g-iCD4+CD8+T細胞Tregs的流式定量圖。


  簡言之,該研究設計的G5-PBA@CuS/cGAMP納米顆粒具有以下優(yōu)勢:1所構建的納米顆粒具有優(yōu)異的光熱轉換效率和蛋白質吸附特性,并STING激活劑cGAMP復合后用于腫瘤光熱/免疫治療,從而誘導免疫原性死亡,激活免疫系統(tǒng);2在激光照射,G5-PBA@CuS/cGAMP復合物可有效聯(lián)合PTT/免疫治療抑制原發(fā)腫瘤,同時通過修飾的PBA分子捕獲原發(fā)腫瘤抗原,形成原位疫苗,產生適應性免疫反應,從而有效抑制遠端腫瘤的生長;3在體外制備得到的G5-PBA@CuS/antigen/cGAMP復合物作為預制納米疫苗,對原發(fā)腫瘤進行免疫治療,并通過所產生的免疫記憶效應來預防腫瘤的發(fā)生。本研究制備的G5-PBA@CuS/cGAMP納米顆粒為構建納米疫苗提供了新的思路。


  以上研究成果以Photothermal-triggered dendrimer nanovaccines boost systemic antitumor immunity”為題,在線發(fā)表于國際著名期刊Journal of Controlled Release (DOI: 10.1016/j.jconrel.2023.01.076)。東華大學生物與醫(yī)學工程學院史向陽教授為通訊作者,碩士研究生沈思妍為第一作者。該工作得到了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上海市科委及上海市領軍人才計劃等項目的資助。


  文章鏈接:https://doi.org/10.1016/j.jconrel.2023.01.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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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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